【瑟莱】曼珠沙华
联文 茶走心我走肾 @泠泉煎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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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1
国际机场，候机厅。
“我不想跟您回去。”莱戈拉斯一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，一手牵着格洛芬德尔，神情倔犟地与他的父亲对峙着。
“由不得你。”瑟兰迪尔眼睛微微眯起来，“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别人离开？” 他威胁的看了看少年旁边的男孩，洛毫不示弱的僵直着身体回视他。
莱戈拉斯熟悉瑟兰迪尔现在的表情——薄唇微抿，浓眉紧蹙，苍蓝色的眸子里结了一层冰，刀削般的面颊上显出一种妖冶的神情，从似笑非笑到笑容美的惊心动魄——他气极了。机场不知情的人们来来往往，全部凝望着这一边发生的情况。莱戈拉斯用余光望到有些人在偷拍，有几个离他较近的女生甚至窃窃私语着是不是在抢亲。
他低下头，往后退了两步，在格洛芬德尔身边。未开口之际瑟兰迪尔已经用力地钳住了他的手腕，在格洛芬德尔没反应过来前将莱戈拉斯拽向了自己。
莱戈拉斯不挣扎，即使他的内心叫嚣着反抗逃离，但他没有这样做。他太清楚父亲的手段，对方至少有二十种以上的手段将他带走，而他注定毫无反抗的能力。他不能把无辜的朋友也拉下水。
最后他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被私人保镖拦住去路的格洛芬德尔，对方正在奋力挣脱，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，你不能就这么剥夺一个人的意愿！莱戈拉斯无望的笑了笑，就被塞进了父亲的车里。
莱戈拉斯咬唇望着窗外快速飞过的景色，静默着。瑟兰迪尔则凝望着孩子精致的面孔，灰蓝的瞳孔里压抑着狂风暴雨。指节规律的敲在车窗上，终于莱戈拉斯在这种看似平静的气氛中睁开了眼睛，对上了父亲复杂的眼神。
“父亲..”他不看瑟兰迪尔，低着头小声呼唤道。
“呵，你眼里原来还有我这个父亲？” 男人以一种嘲讽至极的态度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怎么可能没有？”他先是低低地呢喃了一句，而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，音量骤然拔高，“我的眼里怎么可能没有我的父亲？真正被无视的人是我！”
莱戈拉斯读的专业是古典文学，向来都是以儒雅温和的形象示人，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激动，让瑟兰迪尔未免有些震惊。
但他很快恢复了情绪，平静的像是刚才激动的从来都不存在一样：“这么多年了，您的眼里只有亡妻，从来没有和您一样悲痛的儿子。还是说，您不愿意爱我，也不允许别人爱我么？”
“...是。”瑟兰迪尔愣了一瞬，随后的回答冷酷又无情，但只要莱戈拉斯稍稍注意一下他的眼神，就会发现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斥着复杂又缱绻的柔情。
“那么我祈求您，放过我吧，看在母亲的面子上。”莱戈拉斯笑得落寞又自嘲，扫了一眼瑟兰迪尔三只手指上都佩戴了的戒指，“反正，您只需要有母亲那些冰冷的遗物陪着您就足够了，不是么？”
“你有什么资格，用她的面子来求我？”
“或许吧。但是您又凭什么挽留我呢？还是您真的以为您就是无辜的受害者，要我这个害死您妻子的罪魁祸首来承担您的愤怒？母亲难产的时候，您在哪呢？她昏迷又苏醒，却一直等不到你，最后还是自己在手术单上签的字。” 他的平静让瑟兰迪尔感到心痛，可丝毫找不到办法去平复。最终男人只徒劳的动了动嘴唇，却什么辩解也说不出来。
时间在静默中过去。
商务车一路疾驰，最后开进了一座莱戈拉斯只来过几次的欧式庄园。
瑟兰迪尔直到把人带到了主卧，反手锁上门才松开了他的手腕。
“您这又是何必？”莱戈拉斯扫视了一眼奢华的房间，找了把椅子坐下，显得疲惫又无奈，“既然厌恶我，何不放我自由？天涯海角，两不相见。”
“莱戈拉斯，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身边，你就在这好好反省反省。”莱戈拉斯没有试图逃跑，这个态度令瑟兰迪尔的语气不再那么尖锐。
眼前的少年温柔之中又带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青春活力，像是从森林深处款款而来的精灵一般美好。瑟兰迪尔没有过多的参与他的成长，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、喜爱他的美。
莱戈拉斯看到了父亲眼神中的情愫，却更觉得自己可悲。
“父亲，我现在在您的眼里已经是母亲的替代品了么？可我不想成为她，因为您的妻子，我的母亲，她已经死了。” 他看到父亲的眼神转为狂怒，却没有料到对方接下来的动作。
